sandiego168的部落格

星期天下午出門去買艾草，順便買點晚餐，忘了今天是中元節，內湖路二段上很多小吃業都沒開門。在瀧御軒餐廳買了便當，搭車回家，只坐了一站，就看到金龍路已封街了，下車步行回去，進屋氣喘吁吁，膝蓋發抖發軟，知道這是太久沒運動的警告。

爸爸住療養院時，每天十一時半到療養院陪爸爸吃過午飯，在走廊推著爸爸大約等他消化了，送他回房間午睡，下午三點左右，起床後，又推著輪椅到處閒逛，五時半回療養院準備吃晚飯，日復一日，我像公務員一樣的上下班。

很多人說我孝順每天來陪伴爸爸，但我知道是爸爸在陪著我，他給我動力，讓我不能偷懶，每天步行千步萬步，使我身體好，體力好。剛開使時，常有人上前擁抱爸爸，

最多的是流浪漢，他們還記得爸爸常會給零用錢。有次碰到一位年輕人看到爸爸很吃驚，流著眼淚抱著爸爸，還說回家一定要告訴他太太，也許他們很久沒見到我父親，以為我父親已上天堂了。

漸漸的，和父親打招呼的人少了，而認識我的人越來越多，常走在路上會有人告訴我，那一天在哪看到我，或有人對我叫good job！尤其在療養院附近有間運動酒吧，每次路過，他們會拍手，有人會出來抱我下，甚至會請我喝飲料。​​​​​​。

我很心虛，我沽名釣譽了！這都是爸爸給的。

聖地牙哥是丘陵地，推著輪椅上上下下很吃力，有人會對我叫muscle，真的，在那段時間我體重一直在52公斤上下，小腹平坦。父親過世後，體重直線上升，逼近七十大關，身材臃腫，

每次說要運動減肥，但沒有鞭策力沒有動力，懷念在聖地牙哥的日子，懷念父親陪伴的日子。

村中才女"華華"為父親的素描

爸爸八十歲那年我帶著十歲的小兒子和七歲的姪女，第一次踏上美

國。從舊金山轉機到洛杉磯，再由妹夫接往聖地牙哥。同學小琴也

從舊金山飛來，和我們共慶父親八十歲生日。在聖地牙哥我們去了

海洋世界，之後父親買了年票，常獨自一人在海洋世界與海豚共渡

。一星期後我們轉往洛杉磯，我帶著父母去大峽谷，可惜大雪天，

甚麼也沒見到。在洛杉磯的環球影城、迪士尼樂園愉快的時光飛逝

，父母親送我們到機場，姪女惹小兒子生氣，父親牽著他在機場四

處走動，直到他不再哭泣。父親對這小外孫特別疼愛!

八年後父親八十八歲，我帶著姪子再來美國為父親過米壽，從洛杉

磯我搭火車到聖地牙哥，一下車就看見父親已不知在那等候多久，

才八年未見，父親已垂垂老矣，我心中一酸!

在聖地牙哥父親帶我們到動物園，中午父親只能吃些薯條，這時的

父親口中沒有幾顆好牙。休息一會後，父親要我們繼續玩，他先回

家，我不放心也提早一同回去。

第二日父親又帶我們到海洋世界，他不入園要我們好好地玩。

再隔一年，大哥去烏拉圭時入境美國探望父母，離境時父親在機場

摔倒，住院裝關節紘股，從此父親走路就差很多，我再看到他時坐

輪椅的時候多，偶爾在家走走。

父親九十九歲離世，但火車站父親鴝著腰等我那幕，卻成了我不能

忘的影子。

兒子在部落格分享一段 Afghanistan Combat Footage - Funker530 的影

片。他的評語是 令人十分療癒、舒壓的美軍M240機槍200連彈鍊無間斷連

放！爽～～～～～～

可惜這段影片我怎樣也沒辦法複製過來。

只是我的打靶經驗是；(圖片取自雅虎網路圖片)

高中時的打靶是很令人期待又害怕的。那時學校在內湖，所以不是到六張

犛的靶場，而是就近到兵工學校的靶場(現在的三軍總醫院)。

高一的第一次打靶，兵工學校派了大卡車將我們接去，靶場設在山區。

那次是趴臥射擊，男同學在壕溝內記錄得分。

每次是六個人，第一聲槍響時，很多同學流下眼淚，一向自認大膽的我心

中暗笑。

輪到我時，接過步槍瞄準靶心，就在這時隔壁的同學開了第一槍，聲音好

大好恐怖，我嚇的大哭，爬起往後跑，同學圍過來安撫我。有位士官過來

叫我不要怕，他會教我。

我們再回到射擊處，士官大哥耐心一步步交我，先把槍托緊緊靠在肩胛上

，避免後剉力撞傷，再來瞄準靶心，扣板機，總共三發，順利完成。起身

就跑忘了謝謝士官大哥。

回校後雖然得到八十五分，但我發誓，下次誰再叫我打靶，我就槍口對著

他。

高二下又要去打靶了，這次還是趴臥射擊，只是距離拉遠了。輪到我時左

等右等，怎麼沒有士官大哥來指導?

碰!碰!碰的槍聲不斷，近視眼沒辦法瞄準靶心，感覺又在槍林彈雨之中，

閉上眼，碰碰碰連扣三次板機，教官衝過來，大罵；妳不要命了，膛爆怎

麼辦?

教官大人你又沒教會膛爆!

高三時又要去打靶了，這時有一位要好的男同學，前一天耳提面命，給我

心裡建設。

這次打靶採坐姿，男同學遠遠的看著我豎起大拇指，意思是妳可以的。

咳!我怎能丟臉，教官怕我又來連三發，就站在我身後，虎視眈眈的，這下

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很勇敢的射完三槍。

下了射擊臺，後面的同學全身發抖，淚流滿面，我善心大發，很豪氣的幫

她射擊，一下射擊台，教官站在我面前，手指著我，不知要如何罵我!

我代打的分數不算，同學還是要上射擊台，當她坐下，要射擊時有同學大

叫，妳坐錯位置了，槍聲壓過喊叫聲，我衝到射擊台前對她搖手，教官衝

過來將我撲倒，之後又免不了一頓臭罵。

以後上軍訓課總是要拿出來做為範例訓戒一番。

不知後來的學弟學妹有沒有耳朵長繭!

還好教官沒多久就退休了!

臺北市的中山國民小學在日據時期民國二十三年成立，原名臺北市宮前學

校。民國二十四年校舍蓋好，才從日新小學遷回。光復後改為中山國民小

學，第二任校長林正洲在位最久，從民國三十七年一直到民國五十二年。

在二哥五年級，我三年級，大妹一年級時，母親透過遷戶口，將我們轉來

此校。這個學校和劍潭國小完全不同，是個熱鬧的市區學校。雖說是市區

但那時民權東路尚未開通，而新生北路以東還全是農地。

日據時期這裡是宮前町，我還以為是因此地有行天宮在此故名，上網查後

才發現最早期的行天宮是在民國三十八年才建廟。

民國五十七年以前，要上初中必需經過聯招，競爭激烈，所以很多家長會

將孩童越區就讀，中山國小就是當時的明星學校，一班學生往往就超過七

十個。而教室也不夠用，大禮堂、福利舍都被隔為臨時教室，低年級還要

分上下午班。剛轉來時我就被分到大禮堂和福利舍上課，班與班之間只用

屏風隔開，上課時常能聽到別班老師打學生的聲音。每星期六放學時老師

就要一提再提，下星期在那上課，上午班還是下午班。

每天早上我們要在中山北路福利麵包店門口集合，然後排隊一二一響亮的

步伐聲往學校走去，後來附近的住家抗議吵人清夢才取消。上下午班就不

需排路隊，小朋友是三三兩兩的去學校。在大同公司下車後，我喜歡穿越

晴光市場，有很多的同學家中都在這營業。再來就是真光堂，小時我和妹

妹就在這裡做禮拜。放學時我就愛往關帝廟(行天宮)那兒走，從沒進入廟

內，但那裡有很多攤販，賣水果、零食的好多好多，還常有歌仔戲、布袋

戲和皮影戲，我只敢路過瞄瞄，因為要走到水泥大樓搭車回家，晚回家可

是有竹筍炒肉絲伺候。以前雙胞胎並不多見，但在這裡我卻和另外兩對雙

胞胎同班，一對還是龍鳳胎，另一對是校長的千金。每天放學到家第一件

事就是洗頭洗澡，因為那時跳蚤頭蝨猖獗，這樣可以確保不會將跳蚤頭蝨

帶回家。被查到有頭蝨的女同學要到醫護室，由護士噴藥和將頭用包巾包

起，真是個奇景。小時後沙眼也很厲害，記得每天早上老師都要為我們擦

眼藥。

四年級時又重新分班，坐我隔鄰的竟是大同公司林老闆的長女，放學時我

常和她一同走路回家，因為不知大同是她家的，她帶我到大同工學院旁的

別墅，告訴我她住那裡，我還說她吹牛。每天中午她家裡會有人送便當來

，她的便當內常常是黑黑的飯團，我以為她家很窮，常將自己的便當和她

分享。有一次上美術課，她畫的真好，但老師卻嫌她用色太灰，怎知這預

告了她灰色的內心，大學畢業後，她竟自殺身亡。這位老師教學認真，是

位很年輕的老師，擦黑板從來都不叫學生代勞，常看老師咳嗽，有次還咳

出很多血來，學期結束老師就再也未回到學校，據說是得了肺結核。

在那個年代離婚是很不體面的事，有位文靜漂亮的女同學母親和父親離異

，她歸母親撫養，她的祖母常在上課時來找她，就將她帶走，老師也和祖

母溝通，但都沒效，眼看著這位同學哭著收拾書包跟著祖母回家，然後就

會隔了好多天再來上學。終於有一天這位同學再也沒回來了，因為她母親

為她轉學，再也不讓祖母知道。

五年級時又換了一位佬師，年紀比較大，他要我們買很多的參考書和測驗

卷，上初中後沒有參考書，沒有測驗卷，我第一次月考竟然滿江紅，後來

母親買了參考書給我，這才知道要如何去抓重點，才知道出題的方向。初

中聯招只考國文和數學，所以自然、社會等都被犧牲掉，好在音樂課和美

勞課還保留。在五年級那年學校舉辦班級音樂比賽，最普遍的就是口琴、

三角鐵和響板。第二年以後樂器大幅提升，很多家長提供鋼琴、木琴、鼓

號等，後來的音樂比賽精彩到出唱片。

為了升學，補習風行，除了寒暑假要補習，放學後還要到同學家惡補。放

學後到補習時間有兩個鐘頭的空檔，我沒回家，晚餐就在學校附近解決，

我最懷念的是一碗一元五角的滷肉麵，清清的油麵有一塊豬肉、一點豆芽

和韮菜，至今還是很想能找到這古早味。同學家有位祖母，每天就拿著佛

珠唸經，拿本佛經比對一字不差，但老祖母不識字，這一大本佛經真不知

她是如何背下的。大約七時開始夜晚補習，只是將當天老師出的功課作完

，做完後老師再一一題解。

參加補習的有一位住在天母的同學，那時天母不屬北市，只有公路局的車

行駛。有次補完習我們一同到中山北路搭車，有同學看到金山戲院後門開

著，我們五六個人就遛進去看了一場免錢的電影，散場後慘了，這位同學

沒車回家了。

那晚她住在同學家，第二天一大早她的父母就來到學校，老師知道原委後

狠狠的抽打我們小腿肚。

我最喜歡寒暑假的補習，因為一班大約只有十多個參加，老師也不會像平

常那樣嚴厲，上課時間也不長，中午還有很長的午休時間。這時的我零用

錢滿多的，我會到廟前買捏麵人，做糖片人，那時有一攤位展出魚美人，

要先買票才能進入，小小的魚缸內真有一條小美人魚，我們還可以出指令

叫她做，我當然也知道這不可能是真的，但這把戲是怎麼做到的，我卻想

不透。

午休時間又迷上看漫畫書，長篇的短篇的不知看了多少，但買的慢畫書看

完就送人，因為被母親發現就糟了。

小學六年級時我的名次大約是班上第十名左右，每個月的全校模擬考我常

是名落孫山，偶而也吊吊車尾，班上前幾名也都在榜單後面，這實在是一

大警訊。果然初中聯招，班上全軍覆沒。沒過幾天老師來我家親自登門請

罪，並問我之後是升學還是就業，別懷疑那時小學畢業就就業的很多，我

一位同學接著還考上五年師專，真的，那時小學畢業就可考師專當老師。

不過我這位可憐的老老師沒臉再待在中山國小，轉而去教長安小學的低年

級。

那年的夏天，父親陪我去考一家家的私校，每個學校都考取了，我很想去

讀強恕，母親卻堅持我去讀靜修。雖然學校管得嚴，但這時的我卻迷上看

小說，下回再談啦!

(文中圖片均取自痞客邦部落格"消失打看http://honeypupu.pixnet.net/blog"中"消失的台北~老臺北巡禮"，文中曾提到中山橋中四座燈臺被老蔣總統下令拆除，恐是誤傳，因每日我都需經過此橋，民國五十四年這些燈臺都還在，直到中山橋改建。)

小時的記憶還記得住多少?很多事我一點印象也沒了。

基隆河右岸中山橋兩邊我都住過，四歲以前住在中山橋往士林的方向。那是山和河的交接處，父親分配到一戶很大的日式房屋，那屋子全都是高架地板，可能是家中沒什麼家具，總覺得大的空蕩，在這裡曾因地板朽壞，一腳踩空而斷了腳踝，那一定很痛吧?我卻一點印象也沒，只記得每天抓著小竹凳，挪一步走一步。大妹在這裡出生，因為是母親的第四胎，毫無預警的就生下了，長長的臍帶纏繞在脖子上，鄰居康媽媽幫忙剪臍帶和做月子。

我們的房子就在中山北路的邊坡，有一道圍牆將住在河邊的軍營隔開。軍營中有人養了一隻猴子，有時我會跑去軍營和猴子玩耍，有一次猴子跳到我頭上，嚇得我哇哇大哭。回家後照鏡子怎麼耳朵上有一塊頭皮沒有頭髮，媽媽說妳沒有印象嗎?原來兩歲時我和鄰局小哥哥搶玻璃管糖，小哥哥搶到後反手就往我頭上插，手術後這一塊就長不出頭髮了。

在四歲的時候因為這裡會淹水，正好軍中在中山橋的另一邊又蓋了四十二戶眷舍，我們就搬到圓山新村居住，那時的房子蓋得真簡陋，竹籬巴加泥土，而每家的廚房和浴室另蓋在一塊地勢較低的地方，村中前中後又各蓋公共浴室和廁所三座。

在村子的最前方有一大塊卵石所建的平臺，父親說因圓山飯店的前身是日本天皇的行夏宮，這塊平臺以前是放置高射砲和大砲的地方，村子和北安路旁有土牆，不知是不是以前日本軍營留下的。平臺上有一個小小的雜貨店，是位單身退伍老兵經營，有次我拿了兩毛錢買糖，小朋友好多，老板硬說我沒給他錢，我哭著回家。很諷刺的是沒多久母親竟將這雜貨店頂下營業。此時的母親好辛苦要照顧四個孩子，又懷了小妹，要顧店又要去批貨。每年中秋節和除夕母親會送幾罈酒給附近駐軍，而他們知道母親愛吃鍋巴，隔一陣子也會將晒乾的鍋巴送來。

(這張照片後面可以看到蓋在平臺上的房子，最前面的一間就是我家，其他的眷房就完全看不到。前面廣場紅色的是63計程車行排班的車子，當時美軍士官俱樂部就在這裡，因是北安路63號，所以普遍稱為63俱樂部。)

之後村尾的孤兒院將院址騰出，由包德明女士創建女子專科學校，原先的石院長為劉銘傳的孫女，要求將學校命名為銘傳以記念先祖，這就是銘傳女子專科學校之由來。銘傳來後，帶來整個村子的改變，父親退役擴大雜貨店約三倍大，當時的村長也在平臺上加蓋房舍，成立百貨店、理髮店、美容院、洗衣店和食堂。這時村中外來人口爆增，原先每戶的廚房和浴室都加蓋違建出租或出售。

村中除山坡有幾戶軍眷外，其餘的都住在整齊一排排的眷舍，中間有一條又寬又長的道路，好在那時車輛不多，而村尾又是銘傳商專，白天是女學生往來不斷的大路，晚上就是聊天納涼的好所在，隔幾個禮拜也會放映電影。而平臺的晚上更是熱鬧，已不記得是那位伯父說西遊記，那長長的故事，每天吃過晚飯後，我們就催促著快說後來。有一年的暑假，來了一個推車賣甘蔗的，起先也是很正常的論節賣，之後竟演變成劈甘蔗比賽，拿著劈刀站在板凳上，一刀劈下，劈得最長的就是勝利者，輸家就需買單，我們小朋友就等在旁邊吃免費的。到了國慶日和美國國慶日圓山飯店施煙火，因為有幾發會有降落傘飄下，大人小孩就會到地勢高的平臺上搶降落傘，爸爸的傳令兵就曾搶下一個給我，那降落傘還真大真沒用處。

父親退役後，經國先生(時為退輔會主委)希望父親能帶一些無家的老榮民去梨山開墾，父親考慮再三以非專業為由婉拒。但是還是有三個老兵跟著父親，父親將住家平臺旁的空地給他們，讓他們各自成家。唯有袁叔叔一直沒有合適的對象，就幫著爸爸到煙酒公賣局或後火車站批貨。

在那個時代上幼稚園是很困難的事，因為要家中有人接送，我那時需到大直就讀，雖有十七路公車可搭，但忙於生意的父母那有時間接送?好在有一戶姓洪的鄰居因他父親因公殉職，所以有特別撫卹可以搭軍車去幼稚園，我就做個小黃魚。他父親是海軍，很奇怪會住在陸軍的眷舍，更奇怪的是中山橋下有海軍的一心新村，忠烈祠旁也是海軍的致誠新村，我們這陸軍眷村又夾在兩個海軍眷村和海軍總部之間。有一天軍車沒來接我們放學，我和洪姓鄰居兩個才大班的小朋友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從大直邊玩邊走的走回家。北安路本身就是個堤防道路，堤防下是明水路，走在堤防上吹著河風，看著河景，這情景那像現在完全被高高的堤防遮去。

再來要上小學了，母親帶著我走過中山橋，走過濤園(也是海軍眷村)到大龍峒的大龍國小報到。但開學時又臨時通知去劍潭國小就讀。二哥已三年級，也被轉來這新設的學校，讀六年級的大哥還是留在大龍國小到畢業。剛建好的劍潭國小是一層樓的平房，四周全是稻田，招收的學生幾乎都是圓山新村、一心新村和致誠新村及原先我們住在橋下的兆瑞新村的小孩，只有很少數的幾個同學是附近農家的小孩。我記得班上有一對姊妹是雙胞胎，叫孝庚、孝寅，和我一樣是庚寅年生的。從小就聽大人說後面的山是龍頭，隔著基隆河的圓山就是龍珠，這樣說來這裡的風水可好了，村中的小孩特別會讀書(我例外)，好多都是留美的博士，尤其對門高叔叔家，四個兒子有三個博士。

人都很不知足，生長在後有山靠前有河流的地方，每天可跑的地方可多了，可是我卻羨慕河對面濱江街的小朋友，因為那邊有一大塊的沙灘，老是看著那些孩子有沙灘又可下水游泳。一直到葛洛禮颱風來襲，基隆河不知寬了多少倍，濱江街已看不見影了。大直、忠烈祠、中山北路都在水中，唯有圓山新村和致誠新村倖免。美軍顧問團供應站將淹水的罐頭一卡車一卡車的送來，我第一次吃到美味的牛肉、煙燻豬肉、甜蜜的紅豆，還有櫻桃和水蜜桃ㄟ!這時的我已是初一的學生，讀的是最嚴的修女學校。說到修女學校，管理嚴到讓人發瘋，頭髮要中分，不可剪瀏海，每邊要三根髮夾，耳垂要露出一公分，白襯衫內要全白，白襯衫外要全黑，夏天也要穿背心:裙子要過膝下十公分；長褲、外套不可有口袋，褲管半徑十七公分，不可窄也不可寬。有位同學天生爆炸頭，每次晨間檢查總是要勞動訓導主任複查。

快樂的童年就到此為止，但再接下來的是快樂的初中三年小說時間，再接下來是眾樂樂的高中三年看電影，所以ㄋㄟ當然大學沒考上。

2010年四月十六日小妹宏禮永眠主裡，謹以此詩歌紀念我永遠的小妹!